可她心里仍舊是越想越不對勁,一樁樁一件件發(fā)生得都太過針對他們。
忽的又想起一件事,便轉頭又拉著趙彥之抱怨:“兒啊,你可得上點心,這些日子琳瑯閣、匯通那些鋪子,交上來的流水越來越少了?!?/p>
甚至有時候都沒有流水進他們趙家的賬上。
“娘這心里頭直打鼓,總覺得不對勁,你不若挑個日子去鋪子上看看?!?/p>
趙彥之被今日發(fā)生的事折騰的頭疼,一邊還要應對趙家上下的事,不免有些燥郁。
“母親,眼下最要緊的事應當是和憐音的婚儀,鋪子上的事先擱置著?!?/p>
趙崔氏皺著眉,還想再勸勸:“可如此下去,府上遲遲未有進項,那該如何是好?”
趙彥之一手撐在茶案上,揉著發(fā)脹的太陽穴。
“李知安再如何也是我趙家的人,沒有進項找她要不就行了?!?/p>
趙崔氏聽出來他語氣中的不耐,心下也有些委屈:找她要,她也得給才行啊。
但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趙彥之給堵了回去:“我乃戶部侍郎,成日里去那些鋪子上,我的官聲還要不要了?”
趙崔氏為了趙彥之的仕途,也沒再催著他。
當務之急還是先把李憐音迎進門,相府可是多出了三成的嫁妝,到時全都是趙家的。
次日早朝之時,相府賞梅宴的丑聞自然而然成了攻訐的靶子。
幾個素來看不慣趙彥之升遷過快的御史,率先發(fā)難。
“皇上,臣有本啟奏,趙侍郎治家無方,縱容未過門之平妻當眾行兇,德行有虧,不堪侍郎之位?!?/p>
這還沒完,一直與相國李仲嚴勢如水火的尚書令徐岳,此刻也站了出來。
徐岳乃兩朝元老,須發(fā)皆白,面容清癯,眼神卻銳利如鷹。
他手持玉笏,談吐字字沉穩(wěn):“陛下,臣彈劾相國李仲嚴治家無方,厚此薄彼!”
“認回親女本是天倫,卻縱其行止不端,未出閣而先孕,敗壞門風!更縱其行兇傷人,顛倒黑白,相國身為人父,教女無方,身為一國之相,德行有虧!臣請陛下嚴懲!”
這一記重錘,不僅砸在趙彥之頭上,更是狠狠砸在了李仲嚴的頭上。
他臉色鐵青,嘴唇哆嗦著想要辯駁,卻發(fā)現(xiàn)辯無可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