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證據(jù)?”
誠王冷笑,“證據(jù),就在醉風(fēng)樓的瓦礫之下。”
“那位東胡特使的尸首,我的人已經(jīng)找到了。從他身上,還搜出了一封趙尚書的親筆信,信上明明白白寫著,趙尚書打算賣給東胡多少軍械,多少糧草。”
“父皇若是不信,即刻便可派人去查。查趙尚書的府邸,查他名下所有的產(chǎn)業(yè),看看還能挖出些什么來?!?/p>
誠王的話,字字如刀,刀刀扎在趙尚書的心口上。
趙尚書渾身篩糠似的抖了起來。
完了。
全完了。
他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(jì)劃,誠王竟了如指掌。
他更想不到,誠王會(huì)選擇在這個(gè)時(shí)機(jī),將一切都掀個(gè)底朝天。
這是要他的命??!
“陛下!冤枉!冤枉啊陛下!”
趙尚書徹底崩潰了,跪在地上,額頭磕得砰砰作響,“是誠王!是誠王在構(gòu)陷臣!是他和陸沉聯(lián)手,他們要害死臣??!”
皇帝看著下方撕咬成一團(tuán)的兩人,神情淡漠,甚至透出幾分倦怠。
他的視線越過眾人,望向了殿外,似乎在等什么人。
恰在此時(shí),一名錦衣衛(wèi)快步入殿,單膝跪地,聲如洪鐘。
“啟稟陛下!”
“忠武將軍陸沉,在殿外求見!”
來了。
皇帝那一直輕敲扶的手指,停了下來。
他知道,這場戲,真正的主角,登場了。
“宣?!?/p>
御座上的天子,聲音里聽不出溫度。
金鑾殿沉重的殿門被推開,光線里,一襲忠武將軍官服的身影逆光走入。
是陸沉。
殿內(nèi)鴉雀無聲,只有他軍靴踏在金磚上的悶響。
他穿過百官的注視,旁若無人,仿佛殿外那些沸反盈天的彈劾與他沒有半點(diǎn)干系。
他在大殿正中站定,對(duì)著龍椅上那道俯瞰眾生的身影,利落干脆地單膝跪下。
“臣,陸沉,參見陛下?!?/p>
聲音洪亮,擲地有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