騎兵們得了將令,紅著眼睛,再次催動戰(zhàn)馬,試圖用最純粹的重量和速度,把那個該死的陣法沖垮踏平。
可他們錯了。
虎賁營的陣法,精密得好似不屬于這時代。
無論多少血肉填進(jìn)來,都會被那些轉(zhuǎn)動的刀鋒撕裂。
塔盾手們像在地上生了根,死死頂住戰(zhàn)馬的沖擊,沉重的撞擊聲連成一片,卻沒能讓他們后退半步。
盾牌的縫隙里,橫刀精準(zhǔn)地掠過馬腿,帶起一串串血珠。
失了前蹄的戰(zhàn)馬轟然倒地,將背上的騎士一同帶入死亡。
后方的弩手則更為冷靜,他們的目標(biāo)只有一個,那些在陣中揮舞著武器,試圖重整隊形的敵方軍官。
每一箭射出,都必然有一個小頭目栽下馬。
整個戰(zhàn)場,成了一面倒的屠宰場。
他們的臉上濺滿了溫?zé)岬难?,可那一張張藏在頭盔陰影下的臉,卻毫無波瀾,只有一片冰冷。
一炷香。
僅僅一炷香的功夫。
三千鐵騎,已折損大半。
剩下的人,魂都嚇飛了。
他們勒住韁繩,再也不敢上前一步。
整個校場,死一般地寂靜。
所有人都被這地獄般的景象,震懾得魂不附體。
他們看著那支被血漿浸透了衣甲的軍隊。
看著那個站在陣前,身形筆挺,仿佛從尸山血海中走出的年輕將軍。
那不是敬畏。
是發(fā)自骨髓的恐懼。
這就是虎賁營?這就是從北涼殺回來的虎狼?
這哪里是兵。
這分明是一群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。
點將臺上。
方才還談笑風(fēng)生的勛貴將領(lǐng)們,此刻一個個面色慘白,喉嚨發(fā)干,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了,生怕驚動了下方那個魔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