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辱
其實薛念自己全程也沒怎么說話。
這些時日謝今朝跟沈燃走得近,但如非必要,他跟謝今朝來往就不太多。
畢竟他能跟人彎彎繞繞打太極,卻不代表他喜歡跟人彎彎繞繞打太極。
伺候沈燃那是因為對方運氣好,占了個皇帝的名頭,還娶了他親妹妹,不得不應(yīng)付。
可能不應(yīng)付的他當然不應(yīng)付。
他跟沈燃不是一類人。
跟謝今朝其實也不是。對方亦非常識趣的沒有主動湊上來過。
然而他也不喜歡這樣的場合。
因為溫如松的緣故,哪怕他不太愿意承認,可謝今朝勉強算是他的“自己人”。
更因為這種高高在上的折辱和調(diào)笑讓他厭憎至極。
身在樊籠不假,但他熱血未涼。
他不能對近在咫尺的壓迫視而不見。
期間兩人目光有幾次不小心撞在一起,雖然一觸即分,但謝今朝皆是含笑向他示意,眼神親切。
狼把爪子收的嚴嚴實實,披起羊皮時竟像是真的了。
只這一點,比他強。
薛念垂下眼瞼,拿筷子悶頭吃了幾口菜。
就在這時,旁邊忽然有個人大著舌頭道道:“聽說謝公子可是琴棋書畫無一不精,比那花樓里的姐兒還要強上百倍,難得、難得大家今天的興致都這么高,不如你來給我們吹奏一曲助助興——”
話還沒有說完,只聽得“砰”的一聲悶響,說話者“哎呦”著捂住了頭。
同一刻,酒杯“哐啷”落地,萬金難求的美酒四下流淌。
那被砸的人滿臉怒容。
他豁然站起,想要破口大罵,聲音卻在看清酒杯來自何處時戛然而止。
他瞠目結(jié)舌:“少,少將軍!?”
沈建恒也面露不解的看著薛念。
他稍稍不悅道:“子期,好端端的你這是干什么?”
“抱歉王爺,手滑?!?/p>
說著,他懶洋洋靠在椅子上,看向剛才被砸那人,似笑非笑道:“喜歡唱曲是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