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青州四顧左右,看了眼謝皎皎。
她咬著嘴唇,委屈地抽出帕子擦著眼角的淚。
“殿下,臣婦失察,確實有罪,并未想到,跟著臣婦多年,侍奉再側(cè)的府醫(yī),也會心存欺瞞?!?/p>
“是臣服縱壞了她,才讓她一門心思地為臣服著想,甚至不惜陷害這府中的眾人。”
顧夫人坐在席間,眉頭擰緊。
謝皎皎的掩飾幾乎有些太過明顯,這一切的事,謝皎皎獲益甚多。
不但能夠扳倒林緒婉,讓她永世不得翻身,還可以除去一直不喜歡她的婆母賀夫人。
一舉多得之事。
謝皎皎卻只是以被“陷害”的角度,更何況“陷害”她的,還是從小到大跟著她的府醫(yī)。
這絲毫沒有說服力。
裴青州會信嗎?
顧夫人看著賀家這段時間屢生事端,賀晨芝作為一家家主,只是冷眼旁觀,默不作聲,甚至以權(quán)謀私。
顧夫人現(xiàn)下覺得十分慶幸,沒有讓顧雪晴嫁過來,否則,到時候一旦顧雪晴落入賀晨芝手中,一旦出了任何差錯,只有她受委屈的份。
她雖然不喜林緒婉那副矯揉造作的神態(tài),但是也看不得她這樣煎熬委屈。
畢竟她自己也是個女人。
林緒婉剛才那番話,是與賀家撕破臉的話,她已經(jīng)站在了賀家的對立面上,將自己所有的底牌都亮出來了。
這并不高明。
但是,顧夫人看清事情前因后果之后,內(nèi)心對她也是理解的。
她沒有旁的辦法了,若不能這樣自保,就恐怕要慘死賀家了。
她拼死一搏,可是卻還是沒有辦法抵御賀晨芝。
他四兩撥千斤的一個法子,就足以讓她再也不得翻身。
今日若是裴青州對她置之不理,或者,他順?biāo)浦鄣亟Y(jié)案,那么林緒婉恐怕以后在賀家無法立足。
沒有人會容得下她。
就算,她一夕能得勝,如今林家負(fù)罪,賀家也會沾染上罪行她同樣走投無路。
顧夫人不由向她投去憐憫的目光。
“是這樣嗎?”
裴青州感覺到空氣中涌動著的緊張氛圍,他淡淡地開口道,
“有一位故人,只怕,謝氏你會很想見到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