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皎皎剛平靜下來的心一瞬間被揪住,
“什么人?”
她聽見自己心虛聲音的一瞬間,悔意來襲。
裴青州緩緩起身,一屋子所有人都跟著站起來了。
顧雪嬌看到他繡金的蟒袍,在光下更顯威風堂堂,內(nèi)心的壓抑和恐懼稍稍緩解了幾分。
“帶上來!”
裴青州在一屋子人中算是年輕小輩,就連賀晨芝也比他大上幾歲,可是,眼下他喝令眾人時分,氣勢上卻完全沒有絲毫遜色。
漫不經(jīng)心的舉手投足間,卻隱隱透露著穩(wěn)重與久經(jīng)官場的威儀不凡。
顧雪嬌可以看見他身上隱隱透露出的那份帝王之氣。
這個念頭幾乎是把她自己嚇了一跳。
時下太子地位穩(wěn)固,很得圣心,而且也并無明顯錯處,所以應當是不會被輕易廢棄的。
只是若是太子登上帝位,裴青州極有可能會是他第一個下手的對象。
她思緒萬千之際,一個熟悉的身影被帶到了眾人面前。
“楊柳!”
率先喊出來的人,不是林緒婉,而是謝皎皎。
似乎在這里見到她,是極其意外的事。
林緒婉隨即抬頭,她深深地看著楊柳,她臉色慘白,嘴唇一點血色也沒有,歪歪斜斜地跪在那里,就好像身上的骨頭斷了一樣。
“楊柳。”
裴青州念出她的名字。
楊柳聲音輕顫,應了一聲。
“認認你的主子?!?/p>
楊柳看向林緒婉,
“殿下,奴婢的主子是林氏?!?/p>
賀晨芝眼中一片深寒,冷得像是要結(jié)冰。
他明明已經(jīng)試過了,她斷了氣,才會放心讓人將她丟去亂葬崗的,怎么,她竟然沒死嗎?
裴青州救她,擺明了是要做實賀家與謝家的罪證。
他覺得他瘋了。
“當日你說,”
裴青州看了眼林緒婉,
“你的主子指使你,在主母和賀老夫人藥中下毒,有沒有這回事?具體的案件經(jīng)過,我要你全部重復一遍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