發(fā)絲凌亂,短暫歇息的中途,他趴在被子上掉眼淚:“我會送你去坐牢的。”
裴君凝細(xì)致地給他上著藥:“記得帶小寶貝來看我?!?/p>
柳清嶼很不爭氣地被她氣哭了。
他決心要報復(fù)她。
于是在這幾天里,他給她添了很多麻煩,頤指氣使地使喚她,各種找麻煩,趁她不注意踢她一下,故意勾引她然后睡覺,讓她憋著,他覺得自己很氣人了,裴君凝有好幾次青筋暴起,把他撈到懷里親了幾口,他還故意躲掉了。
報復(fù)得很成功,只是他也有些不安。
這點不安在易感期里不是什么大事,偶爾意識清明時,柳清嶼會趴在床上,偷偷看她在做什么,暗暗擔(dān)心她會不會把自己趕出家門。
他的所作所為似乎已經(jīng)超過了oga的“任性”范疇。
可她站在床邊的時候,往往神情很淡,像那種電影里事后愛抽根煙的人,只是站著,淡漠地看不出更多情緒,而他動一動,她又會轉(zhuǎn)過臉問:“還要嗎?”
多么恐怖的話。
柳清嶼縮進(jìn)被子里,強(qiáng)迫自己不要去想更多。
時間眨眼流逝,難得的一個多云天,天陰著,好歹還有些光,呼吸聲淺淺交織在一起,是生活里質(zhì)樸簡單的樂曲,手機(jī)提示音連連響起。
趴在被里的人動了動,探出只白皙的手臂,柳清嶼瞇著眼,揮手胡亂摸了摸,從枕頭摸到被角,終于摸到冰涼的金屬邊框。
他習(xí)慣性按住手機(jī)屏幕,下拉,還在響,被面聳了聳,他往外探,不滿地低哼,干脆長按按鈕,翻身翻到一半,僵僵爬回去,掀起被子蓋住自己,在枕頭上重新找了個舒服的位置,重新入睡。
他是舒服了。
冷氣灌進(jìn)被里,裴君凝睜開眼,她嘆了口氣,試圖搶回自己的被子,未果。
她打起精神,微微傾身,拍拍蠶寶寶:“寶貝,我的被子,別這樣悶著,會喘不過氣?!?/p>
被子動了動,他應(yīng)了聲,也不知聽進(jìn)去幾成,只是動了動嘴:“疼?!?/p>
好吧。
拿捏住死穴了。
裴君凝不敢再跟他爭辯,萬一鬧醒了他,兩人就她到底有多粗暴再爭論上一次,她馬上就能卷被鋪回房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