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會有懲罰,她自由了,她以后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。
和丁婳記憶中的一樣,她小時候長安城的年味兒還是很重,雖然丁家的本家不在京城,但還是迎來送往,這幾日走了幾回親戚。
到了大年初三,終于是訪客逐漸少了,略微消停了一些,非常意外,就在這個時候她收到了王鹿韭的來信。
聽門房來報有王鹿韭的信時,丁婳正在火爐前擺了個椅子烤火。
錦瑟把信呈過來,看著丁婳一邊懶洋洋的烤火,一邊把信拆開,丁婳看著看著,臉上露出了笑意,然后從微笑變成了開懷的大笑,最后皺起了眉毛。
“小姐,這是怎么了?”錦瑟不解地問。
“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,你要先聽哪一個?”丁婳不自覺學起了系統賣關子。
“啊?我不知道,不如一道說了吧。
”“王大小姐說這個年父母親人都不在這兒,長日無聊,想要過兩天約咱們一起出去,你猜他要約咱們去哪兒?”“去哪兒?京城的街市咱們可比她熟。
”“花萼相輝樓。
”“花萼相輝樓?不是初八才營業(yè)嗎?而且那宴席一桌難求?”“是啊,不過人家是王家。
說是戶部侍郎王林大人和花萼相輝樓的二掌柜相熟,樓里新來了幾個伶人,約莫著年后登臺,初五要在花萼相輝樓彩排,正好沒有外人,二掌柜可以偷偷的帶我們進去看表演。
”“帶我去嗎?這可真是太好了。
”錦瑟十分的興奮,而對面的丁婳笑意更深,她又問“那小姐為什么皺眉?”“你猜王家的親戚也不少,她為什么偏偏要帶我去?這種好事是怎么輪到我的?”“這是為什么?王大小姐在京城的表姊妹也有幾個吧?”“因為她認定了我和她一樣是個愛琴之人,才約著我一塊兒去看表演,信的最后說了,她盼望我?guī)е僖黄鹑ァ薄啊薄靶〗悖辉劬驼f正月里天冷,染了風寒不去了?”“信送到了門房,母親知道王大小姐約我,一定會怎么讓咱們去的。
我也是想去看看的。
”“那怎么辦?小姐,你豈不是要彈琴?”“我在想要怎么混過去,而且順便要把二姐查過的離音處理掉了……”其實初五出門把離音帶過去,隨手扔在河里或是哪個山坡都可以。
只是,離音這樣的名琴若是被這樣處理掉了,實在可惜。
還是想想怎么在王大小姐面前混過去更棘手。
一轉眼就到了初五的早晨。
天剛蒙蒙亮,趙夫人就過來了,抓著丁婳起床,要給她梳洗打扮,丁婳朦朦朧朧挑衣服的時候,丁媛也來了。
丁媛說了幾句酸溜溜的話,暗指丁婳自己和王大小姐出去,卻不帶著自己。
丁婳和趙夫人都沒有理她,她只能自己坐著喝茶。
這次丁婳穿了一件大紅色的大袖衫,里衣裁剪得很修身,即便是冬衣也顯得她勻稱修長,衣服是前朝的款式,頭發(fā)自然也梳了一個前朝的發(fā)型,帶的是一套白玉頭面,紅配金未免俗氣,配這套白玉,則古樸雅致。
又裹上了大紅斗篷,丁婳就這么早早的被趙夫人扔上馬車,千叮嚀萬囑咐盡管早到,不要晚到。
丁婳把頭靠在車窗上往外看,下起了紛紛小雪,商戶大門幾乎都訂上了門板,閉門謝客,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,在正月里的京城,顯得有幾分蕭瑟。
窗外的景致漸漸變得熟悉,花萼相輝樓就在長安東市,前幾天丁婳剛剛來過這附近兩次。
忽然馬車顛簸了一下,不過是比平日顛簸的劇烈了一點,丁婳并沒有在意,但車夫卻停下了車。
錦瑟掀起了前面的門簾,向車夫問道:“怎么了?不是都快到了嗎?怎么怎么就停了?”“車輪好像出了什么問題,等小的去檢查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