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洛翎是不會說這些的,每個人都有藏匿真實自己的權(quán)利。她只是問:“那五月呢,她不來嗎?”
然后教授告訴她,五月已經(jīng)自己離開了,就在劫持事件的第二天。
這段時間內(nèi)的第二件大事,是對刺殺宋雨泉,以及刺殺明嫻未遂的五人審判。
自從洛翎在主城十幾萬人面前說出了事情的真相,就有更多有人脈的上三等公民來調(diào)查此事——其中不得不提的是文玖,她在洛翎發(fā)言后的第三個小時就發(fā)出了一則實名通告,為洛翎的言論提供了詳細的證據(jù),最后還表達了自己明確的立場:支持洛翎的言論,無條件擁護明嫻。
文玖的影響力是不容小覷的。
很快在這種風(fēng)向的帶動下,上三等公民幾乎已經(jīng)完全倒戈——當(dāng)然了,這也與他們是【九等人制】的最終受益者有關(guān)。只要明嫻還支持九等人制一天,他們就一天是明嫻的絕對擁護者。
兩者的利益,永遠拴在一起。
槍決前夜。
明嫻的私人公寓。
月光緩慢地在她面前挪移,輕靈地飄在窗臺上的鳶尾花瓣上。以每一次呼吸為鐘擺,這座月光做成的老式時鐘,已經(jīng)走上好幾個小時了。
不知又過了多久,洛翎卷了卷身上的被子,重新翻身了回去。
“睡不著么。”
明嫻一襲絲綢吊帶睡裙,長發(fā)散落肩頭,就這么似笑非笑地看著她,輕聲問道。
或許是月光太溫柔的原因,她總是無法忽視明嫻冰肌玉骨的肩,在月色中泛著一層皎潔的白,連鎖骨的位置都那么動人心弦。
“嗯?!甭弭崤查_眼睛。
“是因為今天的審判嗎?”明嫻卻似無所覺地靠過來,一手搭在她的臉頰上,柔聲道,“看著我?!?/p>
洛翎深吸了一口氣,將目光轉(zhuǎn)了回來:“是,但不是審判本身有問題。是我的問題。”
“哦?”明嫻的聲音里含了一絲笑意,“你有什么問題呢?或許我可以幫你解決?!?/p>
不用加“或許”。
洛翎心道。
“明嫻,我記得你說過,反懾黨內(nèi)部是幾乎沒有組織的,這兩次分別針對你,和針對我的人,我不相信都和我們有私仇?!甭弭狨久迹拔也恢浪麄?yōu)槭裁丛趯徟薪Y(jié)果出來后,一點也不傷心……明明都知道了死刑的結(jié)局?!?/p>
“……所以,為什么一定要有私仇呢?”明嫻若有所思地坐了起來,發(fā)絲垂落到洛翎指尖。
“小朋友,反懾黨在想什么,恐怕你還不是很清楚?!?/p>
洛翎看著她曼妙的剪影。
“盲目崇拜緣起于無知?!彼p聲嘆道,“是這時代的錯,我們沒辦法讓所有人得到應(yīng)受的教育,所以他們無知。可是人類的好奇心促使他們想要對所有的事物有一個解釋——無知,卻求知,這組矛盾就是反懾黨存在的基礎(chǔ)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