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清嶼心不在焉,說住的還不錯,不知道家里的植物怎么樣了。
兩人尚未就易感期達成一致,他不經意說出口,旋即反應過來愣在原地,裴君凝怔愣片刻,反應過來他不是故意的,摸了摸他的頭:“沒事。”
她這陣子很喜歡摸他的腦袋,柳清嶼一開始還會訝異,到現在溫水養(yǎng)青蛙漸漸養(yǎng)成習慣,被摸了頭只是順著低一低腦
袋,低聲禮貌道謝。
謝謝她跟他慢慢磨。
易感期臨近,他焦慮又忐忑不安,既要擔憂隨時出現的易感期,又要盡早做出決策,以免耽誤她的行程,要是換個抗壓能力弱一點的伴侶興許已經為他的“矯情”破口大罵,覺得他扭扭捏捏,但她沒有。
她只是始終溫和地關心著他的身體。
哪怕她自己本身并不舒服。
alpha占有欲極強,對伴侶尤甚,柳清嶼心里清楚她對自己的關懷和照顧,這讓他對自己的猶豫不決有些羞愧,一個不能滿足alpha的oga是極為糟糕的。
偏偏她像一池水,就這樣溫和地將他包了進去,讓他感受不到半分尖銳的棱角,舒適地躺在她的家里犯懶。
想到這,他抿了下唇,歉意地望著她。
沒成想她也正看著他,目光悠長,似乎盯了他很久,以至于撞上他的目光時,她并不怎么意外。
見狀,她微微挑眉:“怎么了……打住。”
裴君凝有些好笑,她還覺得自己虧欠了伴侶,沒能盡好照顧他的責任,怎么他先抱歉上了。
柳清嶼不吭聲了,安靜地低下頭。
≦(。_。)≧
她拇指輕蹭食指,看得她手癢,想揉他的臉。
他乖乖曲腿窩在沙發(fā)上,低頭時劉海遮了眉眼,裴君凝看不真切他的神情,走近揉了揉他的頭發(fā),她在心底嘆一聲笨蛋。
她索性在他邊上坐下來:“我請人去澆,可以嗎?”
他搖搖頭。
“那我回去幫你澆,好不好?”
他遲疑了下,小心地拽著她的衣袖,揉面團似的捏在手心,不吭聲,裴君凝得不到答復,反倒損失一片衣角,她無奈地將他摟進懷里:“是有哪里不舒服嗎?”
她虛虛圈著他的腰,低頭湊近碰了碰他:“今天好香,換了新洗發(fā)水?”
“……沒有,”他緩慢地眨了下眼,努力回想,“是浴室里的碧綠色那款,我今天第一次用。”
“跟我同一款的?”裴君凝喃喃,“在我身上好像不太一樣?!?/p>
他嗯了聲:“不要壓我的頭,會長不高的。”
裴君凝笑了聲,故意往他身上貼,用頭輕輕撞了下他的腦袋,慢半拍的柳清嶼頭一歪,反應過來扯住她的衣服揉成面筋:“你低頭,身高分我一點?!?/p>
他還在想事情呢,居然撞他。
要是他沒有在想事情,他肯定馬上撞回去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