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蕭玄策?
崔凌人,怕是還惦記著前些日子金梁園里的的謠言。
她故作糊涂:“妹妹這話,我竟聽不明白?!?/p>
崔凌人歪頭:“裴姑娘是聰明人,你懂我的意思。”
兩人正交鋒著,女郎們突然發(fā)出歡喜的驚呼聲。
裴道珠望去,原來是后園子那邊走來一群白鶴。
白鶴自幼被豢養(yǎng)在園林里,并不怕人,個個羽毛潔白步態(tài)優(yōu)雅,宛如宣紙上的一痕痕蘭亭鶴筆。
等走近了,眾人才注意到鶴群后面還跟著一只鴨子。
灰麻色的小鴨子,努力地邁著鴨步,顫巍巍跟在鶴群身后,對比之下顯得十分滑稽可笑。
崔凌人看了眼裴道珠,對眾人笑道:“蕭老夫人知道我喜歡白鶴,特意送了我一群。卻不知這只鴨子是從哪里來的,明明是只低賤丑陋的鴨子,卻還跟在鶴群身后,想學白鶴的優(yōu)雅高貴,宛如東施效顰,當真可笑!”
“那是自然?!逼渌杉娂姼胶停傍喿雍桶Q又怎能相提并論?鴨子是如此廉價尋常,哈哈哈哈哈!”
“……”
四面八方都是譏笑。
都是貴族圈子里的人精,不少人意識到崔凌人是在暗指裴道珠,竊笑之余,紛紛拿看好戲的目光看向裴道珠。
處于風暴中心的少女,仍舊歲月靜好地端坐著,保持著唇角上揚的表情。
她知道,崔凌人是故意拿鴨子羞辱她。
那些笑聲和目光,令她如坐針氈。
貧窮,落魄,今非昔比……
比同齡人更加復雜的經歷,令少女的心敏感至極。
可當今世道最講究“雅量”二字,崔凌人未曾挑明她是在指桑罵槐,她便不能當眾撕破臉,否則便是有失風度。
她垂下眼簾,不動聲色地借著飲茶遮掩羞怒。
崔凌人在她身邊坐了,壓低聲音:“鴨子再如何偽裝,終究也只是丑陋的鴨子,又如何融入白鶴的圈子?裴姑娘,你說對不對?”
裴道珠不語。
崔凌人的口吻更加霸道:“母親早已為我安排好一切,花神人選是我,將來和九爺結為夫妻的,也會是我。所以,你拿什么與我爭?我生來霸道,不喜歡心上人與別的女人糾纏不清,哪怕?lián)逯吨膊豢梢浴E峁媚?,人,貴在有自知之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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珠珠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,放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