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才還殺成一團的人,轉(zhuǎn)眼間鉆進車?yán)?,去拽花姐,花姐要是死了是一回事,要是沒死就是另外一回事,我可不想剛要賺錢,就攤上人命官司。
文身男說他知道一家診所,能搞定這樣的槍傷,而且不會報警,我們抬著花姐上了他的車,然后直奔診所。
在車?yán)?,花姐短暫地醒了一陣,我借機問她交貨地點在哪,她迷迷糊糊的說了個碼頭。
然后車子停在了診所門口,文身男抱著花姐,沖進了診所里,剩我和吳闖在車?yán)锝辜钡却?/p>
我問吳闖,這個城市有多少個碼頭?
“扯淡,這城市就一條江,哪有的碼頭給他們交貨,你肯定聽錯了。”
我堅信自己沒有聽錯,拿出地圖開始找碼頭,最后發(fā)現(xiàn)郊區(qū)有一個酒樓叫碼頭。
八成就是這。
這個碼頭酒樓離我們有幾十公里,一來一回就得三個小時。
一時間,我也犯了難。
我看著吳闖,想讓他跑一趟,又擔(dān)心吳闖辦不明白事。
這時,吳闖想到一個人。
“不如,讓陳米幫我們跑一趟?!?/p>
不行。
“我們辦這事要把風(fēng)險降到最低,你讓這么多人知道,到時候倒霉的不還是我們?!?/p>
吳闖咽了一口唾沫,他抓住我的手:“你看,如果這些事只有我們知道,到時候馬大牙要想害我們,我們連個接應(yīng)的人都沒有?!?/p>
“如果知道的人多一點,如果以后翻臉,馬大牙想辦我們,她就得好好想想其中的利弊,而且花姐要是真被人給打死了?!?/p>
“你我就是十個腦袋都不夠掉?!?/p>
我搖搖頭,事實上花姐就算不死,我和吳闖也完蛋了,老虎絕不會放過我們的。
我和吳闖的路一下走到了頭。
這一夜,很可能是我們的最后之夜。
我和吳闖蹲在診所外面,表情凝重地看向這場大雨,未來就像虛無縹緲的狂風(fēng),吹得我睜不開眼睛。
診所里面?zhèn)鱽硪宦晳K叫,我趕緊推門走了進去,就看見花姐渾身是血的滑到了地板上。
“沒事了,醫(yī)生把她身體里的彈片給取了出來?!蔽纳砟幸贿呎f,一邊遞給我一根煙。
“這人肯定是死不了,但也下不了床,彈片太多,以后肯定有后遺癥,我能問問,這女的是誰嗎?”
“這女的叫花姐,老虎的媳婦,你給她崩了,你算是倒霉了兄弟?!蔽倚覟?zāi)樂禍地看著文身男,這會我終于理解為啥有的人看別人倒霉,自己那么開心了。
文身男拿煙的動作明顯變得僵硬了許多。
“不就是撞爛你一臺車,何必動刀動槍的,咋,你以為崩了吳闖就沒事了?!?/p>